人世间原来不过是一位疯癫的画家往空间泼溅的一大滩乱七八糟的颜色,我们的眼泪却不断地把它们洗掉。

基罗加的《伊索尔德之死》,很奇怪,我大约三年前读到这篇短篇,当时不过匆匆一瞥,却忘不掉了。时不时总会在脑子里出现一下。

故事的主线很简单。一位男子恋慕一名女子,对她展开热烈的追求,在缔结了婚约后。他却松懈下来,开始和别的女子调情,并且为此发了疯。于是一天晚上,他去向自己的未婚妻退婚,他还没有说什么,未婚妻已经发现了,对他失望道:“你已经不爱我了!”男子冷漠地掩饰了几句,最后还是提了分手。然而当他说完分手,走过女子家的走廊的时候,他却突然感到无比的懊恼和痛悔,他意识到自己是如此深爱自己的未婚妻,又是多么残忍地伤害了她。他走回房间,面对痛哭的爱人,深深呼唤她的名字。这次的语气与方才的冷漠大不相同,饱含他所有的爱与悔恨。未婚妻感受到了他的深情,却如是答道:“不…太迟了!”

随后男子离开了当地,两人再也没有相见。直到十年后男子回来,两人在一个剧院相遇。两人目光相汇时,顷刻间无数感情在他心中复生,毫无疑问,女子亦是如此。于是他向女子的包厢走去,连同他沉寂十年的爱与悔,饱含深情地呼唤她的名字:“伊内斯!”而女子,一如十年前,一面掩面痛哭,一面回答道:“不…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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